【Justin×程潇】等愚勇熬成温柔④

请先戳我头像看前三章便于衔接剧情♡

四

 

程潇在MV录影当天突然得知拍摄取消。

准确的说是在她刷微博的时候。

 

黄明昊从洛杉矶飞北京的航班早上7点到达首都机场。

粉丝人山人海排队等候，大炮手机齐齐准备好迎候偶像到来。

 

不负众望，小天王一出来就被粉丝的尖叫声淹没了。

女孩儿们一边嚷着好帅啊，Justin我爱你，一边忙着拍照，却几乎没有人发现Justin近乎苍白的脸色和虚浮的步伐。

 

Justin前一天就觉得身体不太对劲，有些头晕乏力，额头上冒虚汗，有点像低烧，但好像更严重。

考虑到这段时间的行程确实过多，航班一趟接一趟，有时候连续24个小时都没法睡觉，助理姐姐担心他这个状况坐航班会更难受，就跟经纪人请假要求推迟航班和MV拍摄。

经纪人虽是不情愿推迟日程，但最终还是得考虑艺人身体状况，也就答应了。

 

于是，当助理姐姐和黄明昊说他可以再在酒店休息两天等身体好了再走时，他只是阖着眼帘，极其微弱地点了点头，似乎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在助理姐姐刚要关上门让他好好休息的时候，他却像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，突然叫住了她。

 

“推迟的国内行程……是新歌MV拍摄吗？”他哑着嗓子问。

 

“是啊，和程潇老师的拍摄，不过可能要看她的时间了，经纪人姐姐说MV故事主线讲的反正也是两个时空的故事，实在不行分开拍摄也可以。”助理姐姐如是说到。

 

justin沉默了两秒，撑着枕头坐了起来。

“麻烦您跟经纪人说一声，我还是按原计划参与拍摄。”
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翻身下床，却被一阵眩晕逼的不得不扶着床头柜缓了一会儿。

 

助理姐姐一看这哪儿行啊，刚打算苦口婆心的再劝劝，却被Justin一句话堵了回去。

 

他的眼睛里布满着病态的红血丝，显得一种令人心疼的凄凉。

 

他说：

“姐，求求您了。”

“我真的要回去。”

 

跟了黄明昊10年的助理姐姐被这一句话怔住了。

 

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出，求求您。

 

助理姐姐的心里泛酸。

 

黄明昊是她带的第一个艺人，当时分配给她一个16岁的人气小偶像还让她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供着这尊大佛。

可是接触后才发现，Justin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懂事的让人心疼。

 

无论多忙的行程他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，

累到生病输液也没有要求她跟经纪人联系取消行程。

被全网黑的时候连她都看得想骂人，可他还开玩笑安慰身边的工作人员。

10年的相处他一如初见对她十分客气和尊敬，

在她生宝宝时还顶着被媒体拍到瞎写的风险亲自去医院看望。

 

她见证了他这一路的成长，看他从冒冒失失的热血少年成为现在八面玲珑的圈内小天王。

但她最清楚其实他一直都没变，只不过是少了分愚勇，把一颗以前总是双手奉上的赤诚真心又揣回了肚子里。

可她看着眼前红着眼眶倔强得可怜的Justin，却又无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满腔愚勇和世界碰撞，最后落得一身伤的少年。

竟倏忽有些怀念和惆怅。

 

眼前像她亲弟弟一样的孩子，第一次对她说，求求你了。

助理姐姐多多少少能猜到为什么。

但她不去猜，也不愿去猜。

黄明昊值得一切他想要的，既然他作出了选择，自己当然要支持他的决定。

 

“经纪人那里我来协调，你先睡一会儿，等车接你去机场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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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经纪人告知今天放假一天的程潇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和狂喜，微博上传疯的视频在她脑海里一直挥散不去。

那个她每每在深夜里会忽然想起的人，身形单薄地走在人山人海里，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慢，越走越吃力，最后脚下一软倒在地上。视频的最后是人群的尖叫声，镜头最后定格在他苍白病态，双眼紧闭的面庞上，紧紧地揪着她的心。

 

程潇抱着枕头翻滚了一天，盯着乐华的工作群看了又看，把黄明昊助理的头像看得都能画下来了，也没等到消息。

 

这样不行，

热锅上的小蚂蚁翻身下床。

她得去一趟才能放心。

 

等程潇已经全副武装到达医院，才开始想起来检讨自己的冲动和不成熟。

 

凌晨1点的街道是安静的，只有一盏盏路灯点亮这孤独的城市。

虽已是深夜，医院正门还是围着不少记者和粉丝，就算是带着帽子墨镜的她，也是断然不敢上前半步。

程潇自嘲地笑了笑，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像他这般愚勇，不计后果了。

 

正无奈地准备打道回府，程潇却突然看见了在侧门站着的Justin助理。

快步走上前，助理姐姐小声叫着程潇老师和她打招呼，带她从相对隐蔽的侧门进入医院。

一路上程潇只顾跟着助理姐姐爬楼梯，走到了VIP病房前，程潇突然拉住了助理的袖子。

 

“他醒了吗？”程潇略微局促地问。

“我就是想知道他怎么样了，他如果没事的话，我就……”

似乎是预料到了程潇接下来要说些什么，助理姐姐连忙接过话头，一脸恳求地看着她，说：“程潇老师都来了，不进去看看他吗？小贾这孩子从小就最喜欢您了，要是看见您能高兴好久。”

程潇点头应允，心里却苦笑，他可能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自己了吧。

 

进去关上门，程潇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蓝条纹服的Justin。

他还没醒，刘海乖顺地趴在额头上，双眼自然地合着，浓密地睫毛无力地垂在泛青的眼睑上，整个人静静地陷在枕头被子里，脆弱的让人心疼。

 

程潇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，一遍一遍用目光描摹着他的五官。

眼前的Justin褪去了锋利，只剩下温柔的眉眼。

不是前两天尖锐又独当一面的男人，也不是当年那个冒失热血的少年。

 

 

等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来的人的感觉是奇妙的，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你的前男友。

程潇从来不用这个称谓来形容justin。它把他们拉的太近又拉的太远，都不是程潇所熟悉和适合的。

本没想等他醒来，因为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可她又舍不得离开，在犹豫和发呆耗过的分秒里，她也没注意到黄明昊颤动的眼睫。

 

黄明昊醒来的时候和程潇来了个大眼瞪小眼。

程潇愣了两秒，几乎是想都没想，抓起包推开凳子就往外跑。

“姐姐别走！”

黄明昊下意识凭借着过人的反应速度，忍住刚醒来的眩晕追了出去，却被程潇反手关在了病房里。

 

他拧把手也拧不开，只得透过磨砂玻璃看着他朝思暮想的人的被他叫住的模糊身影，想像着他的女孩儿用力握着门把手不让他打开的倔强模样。

 

黄明昊无奈又苦涩地笑笑。转身靠在门上。

“我就说几句话。不开门。”

 

程潇犹豫地松开把手，也轻轻背靠在磨砂玻璃上，和他隔着病房的门背靠背。

 

夜深人静，走廊里连风声都没有，程潇只听得到自己心跳如鼓。

 

“姐姐…看到我在想些什么呢？”Justin还是打破了沉默。

“真的太过分了。”

 

“我真的很生气。”黄明昊的睫毛微颤，低沉着嗓音，带着病后的沙哑，听起来有一丝委屈的意味。

“可是我又后悔自己说了分手。”

 

“于是我想，这次一定要给你惩罚，你哄我三天我才会原谅你。”

“可是我等啊等，三天过去了，你一次都没有找过我。”

黄明昊的目光失焦地注视着前方，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。

 

“然后我开始慌了。”

“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，才会让姐姐不开心。”

“我想着，不用你哄我三天了，只要你给我打个电话，或者发个微信，我都原谅你。”

“可是我还是没等到。”

 

背后是他娓娓道来的剖白，似是要把那段刻骨铭心的伤疤平淡地掰开给她看。

“姐姐，我不是没想过主动去找你。只是一直以来，一直都是我拼命向你奔跑，却看不到终点，看不到尽头。”

“只要你向我走一步，剩下的九十九步，我一定，毫不犹豫。”

“发布会那天前，我想了好多好多。”

“我有很多问题想问，很多话想跟你说。”

“为什么我说别离开的时候你的手放的那么快？”

“是不是在没有我的地方把我忘的太干净了啊？”

“还有那句最俗气的，姐姐爱过我吗？”

 

听着他说最后一句是微颤的尾音，程潇不可控地红了眼眶，狠狠捂住自己的嘴，不让自己出声。

Justin并不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，而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。

“可是我见到你的时候，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”

“我等这一天太久了，久到我都忘了为什么要等。”

 

“我等了五年。”

“你今天终于来看我了。”

“姐姐，告诉我，我是等到了吗？”

黄明昊听着门外没了动静，轻轻拧开把手，女孩儿的身影早已不见了，只留下她身上清新好闻又熟悉的要命的香水味。

 

黄明昊认命的闭了闭眼。

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啊。

可她还是没听到呢。

 

是不是真的该放弃了呢。

 

他这样想着，

有些释然，有些心酸。

 

于是拿出手机敲下那串烂熟于心却在这五年间从未联系过的号码。

 

“弟弟就弟弟吧，姐姐求求你，别不理我……”
 

按下发送。

名为爱的游戏里没有输赢。

来回拉扯中，

一人退缩，一人卑微，

两人痛苦。